查看原文
其他

这部电影让戛纳被泪水淹没

深焦DeepFocus 深焦DeepFocus 2023-01-29


往期播客:后川普时代,政治和影视中分裂的美国

建议在喜马拉雅或小宇宙收听效果更佳

喜马拉雅APP订阅 深焦Radio
苹果播客订阅 深焦DeepFocus Radio
小宇宙APP订阅 深焦DeepFocus Radio

亲 密

Close

导演: 卢卡斯·德霍特
编剧: 卢卡斯·德霍特 / 安吉洛·提森
主演: 伊登·丹布林 / 古斯塔夫·德·瓦埃勒 / 艾米莉·德奎恩 / 蕾雅·德吕盖 / 凯文·让森斯 / 艾戈尔·范·德赛尔 / 马克·韦斯 / 莱昂·巴塔耶尔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比利时 / 荷兰 / 法国
语言: 荷兰语 / 法语
上映日期: 2022-05-26(戛纳电影节) / 2022-11-01(法国)
片长: 105分钟


卢卡斯·德霍特在2018年凭借长片首作《女孩》入围了戛纳国际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4年后,他的新作《亲密》再次亮相戛纳,最终获得了主竞赛单元评审团大奖。《亲密》的故事围绕两个13岁的男孩展开,他们的关系长久以来非常亲密,但同学之间对他们的关系产生猜忌,使他们不得不分道扬镳。当一场悲剧发生时,其中一个男孩必须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影片的表达十分克制,在日常的细节中,准确地捕捉到了两个男孩之间细腻的情愫。借着本片上线流媒体的机会,我们选取了两段导演采访分享给大家,一起来看看卢卡斯·德霍特的成长以及影片的诞生。



译 者:Noreen

精神茨冈人,电影是永恒的避难所


原文地址:

https://www.closethefilm.be/en#article-lukas

https://www.filmsinframe.com/en/interviews/lukas-dhont-close-movie/


Q:你的处女作《女孩》先在2018年5月的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异彩,而后在全球范围内受到热烈反响,你是什么时候有机会开始考虑制作后续一部电影的?


卢卡斯戛纳电影节之后,我携《女孩》(Girl,2018)巡演了大约18个月。我们在世界各地进行放映:多伦多、特柳赖德、东京……那些凡是你能想到的电影节胜地。那部电影还被选作比利时的代表影片参与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角逐,所以我在美国待了很长时间。那作为我的第一次体验,让人特别激动,但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在那段时间里,我经历了所有情绪的高峰与低谷。当是时候向前看开始着手做其他事时,我不得不忘记那部电影,把它留在过去——就像将我生命的一部分留在过去一样。


当我终于回到家,在一个空白的页面前坐定时,有一种震惊感袭来。我必须想出一个我能够抱以同样的热情去探讨的主题,并以某种方式接续我在《女孩》中开始的议题。我是通过我母亲发现电影的,她尤为喜欢《泰坦尼克号》Titanic,1997)这部电影,后来我又学习了电影。没过多久,我就意识到自己想制作亲密的、个人化的电影。我想尝试探索那些在我的童年与青少年时期让我感到不安的事。在《女孩》中,我的意图是讨论身份,以及,在一个由社会规范、标签、草率的归类体系构成的社会中活出真我的困难。《女孩》也是一部肢体电影,关注的是外部和内部的挣扎。我想继续探索身份问题,以及你如何被他人、被群体所认知而引发的冲突。最重要的是,我想讲述一个非常私人的话题。


《女孩》


Q:讲述这个有关友谊的故事的想法是从哪儿来的?


卢卡斯: 我当时探索了几个想法,但有些迷茫。有一天,我去了我长大的村子里,参观我曾经的小学。当年上学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在那段日子里,要做真实、不受约束的本我真的十分艰难。男孩们的行为是一种方式,女孩们的行为又是另一种方式,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群体。我开始对我所拥有的友谊感到紧张,尤其是与男孩的友谊。因为我特别女孩子气,受到了很多调侃与嘲笑。与另一个男孩拥有亲密无间的关系似乎只是印证了别人对我性别身份的假定。我曾经的一位老师,现在学校的校长,看到我就失声哭了起来。重逢的同学会尤其让人情绪翻涌,我们谈论的并不都是快乐的记忆。即便在今天,我仍然在慢慢学会面对小学和中学时那段痛苦的岁月,同时也不想让别人听来觉得我过于戏剧化。所以我试图写下这些情绪,从我自己的角度表达一些关于那个世界的东西。


我在纸上写下了几个词:友谊、亲密、恐惧、男子气概......《亲密》就这样浮现了。然后在与安吉洛·蒂森斯(Angelo Tijssens,我在《女孩》中的编剧搭档)的交谈中,剧本开始成形。


《亲密》


Q: 从一开始你对他们的构想就是悲剧吗?


卢卡斯: 并非如此,那是后续发展而来的。我当时的意图确实是拍一部向我失去联系的朋友们致敬的影片。这种断联是我自己造成的,因为我刻意保持了距离,感觉如同我背叛了他们一样。那是我极度困惑的一个时期,我采取了在当时我认为的最佳处理方式。此外,我也想谈谈失去挚爱的人,以及我们与所爱之人相处的时间有多重要。这个故事基本上是基于一段亲密关系的破裂以及随之而来的责任和内疚感而创作的。在某些方面,这是我们走向青春旅程的起点。我很想探讨当我们觉得对某件事负有责任却又无法对其开口时所背负的沉重负担。主人公里奥正在面对失去了一份亲密无间的友谊而带来的这种情感,恰是这份友谊对于他定义自身身份至关重要。我想在银幕上呈现是什么让他这么心碎。

 

Q:里奥与雷米这两个角色是《亲密》的核心,你是如何塑造他们的?


卢卡斯: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我既是里奥,又是雷米。每个角色都有我的一部分。首先,我们确定了演员的年龄,一个在童年和青春期之间的非常精确的时间点:中学开始的时候,那是性征、身体变化、个体与世界的关系等问题开始萌生,并开始演变的时刻。


我的一大灵感来源是心理学家尼奥比·韦(Niobe Way)所著的《深层秘密》(Deep Secrets),她对100名13至18岁的男孩进行了研究。在13岁时,男孩们提起自己的朋友仿佛是提及自己在全世界最深爱的人——对他们自己可以完全倾吐心声,敞开心扉。作者描述了她每年与每个男孩的会面,并观察到随着时间流逝,提及与自己男性朋友亲密无间的关系让这些男孩们愈发感到挣扎。这本书帮我了解到,我并不是唯一一个在成长过程中与友谊中亲密的那一面斗争的年轻同性恋男孩。


《亲密》


对于主角里奥,我希望这个角色对其他人认为他们的友谊有性的意味而感到恐惧。他的朋友雷米也在面对同样的评判,但他毫不介意,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改变。里奥对他非常重要,他深爱着他,不理解他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变化。尽管我看待事物的方式在里奥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但其实这两个人物身上都有我的影子。另一方面,雷米这个角色也代表了那些试图保持真我的人。


Q:在调度与美学方面,《女孩》与《亲密》有一脉相承的感觉,好像你的电影总有一种事先编舞过的感觉。肢体与动作是你作品的核心吗?


卢卡斯:对,我想是这样。我是在学习电影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当其他所有学生都在做影视制作相关的实习时,我却在跟着编舞师实习。如果要实话实说,我小时候并不想成为一名导演,我当时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舞者。但我在13岁时放弃了这个梦想,因为我感到羞愧。以前跳舞的时候,我总觉得被人评头论足,我办不到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然而,我在跳舞时,我可以表达自己,做真正的自我。这整段经历给我留下了几乎是物理上的创伤,但尽管如此,我一直与编舞师和舞者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写作给了我另一种方式来抒发这种欲望。我发现相较肢体运动与舞蹈而言,通过文字来表达自己对我更为困难。我对我笔下角色的运动与对我自己的运动一样感兴趣。这才是我的第二部电影,所以我也更多地在自我诘问,我认为我的影片总是将肢体运动融汇其间,将它作为我交流的一种方式。当我写作时,文字常常转化为人物形体运动上的意图。在《亲密》中,我希望男孩们尽可能在床上靠得更近。这些都是我们很少能看到的画面。两个男孩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对我们来说几乎是陌生的。片中还有一个打斗的场景,一场肉搏,这在酷儿语言体系中几乎是象征性的。影片核心的责任感也是一种极身体化的东西,就像一种内在的负担。我当时被冰球运动深深吸引,因为知道它在象征男子气概与残酷性方面所承载的意义。在影片的后半程,我们看到那赋予了里奥一个戴上冰球头盔的理由,它遮住了里奥的面庞,如同一个钢丝笼子。这套服装很有意思,因为它包围、遮盖、压制住了人的运动。在我看来,肢体运动总是在写作的最初就存在的。在我的电影中,我喜欢通过视觉动作甚至通过声音来交流。


《亲密》


Q:找到这两名年轻的演员有多困难?


卢卡斯可以说是命运或是运气吧,在写完影片第一场戏后不久,我就在从安特卫普到根特的火车上遇到了伊顿(Eden,饰里奥)。他正和他的朋友们聊着天,我可以看出他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一种强烈的表现力。我和他谈了谈,邀请他来试演这个角色。他认出了我,因为他和维克多·波尔斯特(Victor Polster,《女孩》的主演)在同一所舞蹈学校上学。在选角过程中,我们会面了很多孩子。我们挑选了40个,让他们配对试镜。我们看到了一些令人惊喜的组合,但当我们看到伊顿和古斯塔夫(Gustave,饰雷米)对戏时,我们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结。他们设法潜入了每场戏的情感深处,又迅速地从中跳脱出来。他们天真无邪,却又能以成熟的态度对待他们的角色。他们是一组奇妙的搭配。


Q:你是如何构建这两个家庭的?又为何选择了乡村与花田的背景设定?


卢卡斯:我来自距离根特20分钟车程的乡间的一个小村庄。那是我成长的世界,我总是在田野间奔跑。片中的花园农场是以我村里的花田为基础的。我觉得重要的是,花田传达出一种与冰球的世界形成反差的脆弱感。里奥的家人在这个多彩的环境中工作,这映射出对童年的一种特定概念,它也是一个随季节变化的景致。当秋天来临时,鲜花就被剪断(这其实是一个相当暴力的行为),缤纷的色彩也随之消逝。季节的变化也在童年的炫彩和大地般的棕黑色调间创造了一个明显的间断。我想强调这些对比,去表达一个孩子哀悼的过程。冬天过后,花朵被重新栽下,色彩又回来了,预示着希望和生命延续的迹象。我们很早就写好了最后一场戏,因为从最初我们就想将颜色用为一种审美手段。关于塑造这两个家庭,这一切都源于创作过程早期我脑内浮现的一个画面:母亲与孩子坐在车内,而孩子无法表达出自己正经历的感受。这个场景那时在我脑海中还相当模糊,但我知道它必须拥有一定的张力。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恐怖片《危险小天使》(The Good Son,1993),麦考利·卡尔金(Macaulay Culkin)饰演了一个有精神变态倾向的男孩。这部电影启发我构想了苏菲这一角色,她是雷米的母亲,也是里奥的母亲,这个构想基于俩人的母亲中有一位对两个男孩间的友谊是知情的这一前提,因为两人总她家一起玩耍,对另一位母亲更有距离感。哥哥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特别是在影片的后半部分。


《亲密》


Q:两位母亲都被塑造成了相当内敛的角色。艾米莉·德奎恩(Émilie Dequenne)和蕾雅·德吕盖(Léa Drucker)扮演了两位坚强的女性,而当悲剧发生时,我们目睹了父亲的崩溃,她们则泰然面对。你是如何进行角色塑造,尤其是如何指导这两位女演员的?


卢卡斯: 影片中有一个关键性的晚餐场景,我们认为让一位父亲情感失控会让故事变得很有趣。我看过蕾雅·德吕盖的《监护风云》(Jusqu'à la garde,2017)。她是一位真实的女演员,令我极其动容。我在2019年的凯撒奖颁奖典礼上遇见了她。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亲切可爱,而后却上台发表了那么震彻人心的获奖感言!我非常想与她合作。当我们选择了伊顿扮演里奥时,我立即发现了两人的相似之处,他们都具备一种天然的优雅。那就是我们搭建合作团队的绝佳契机。


我觉得艾米莉·德奎恩每一次给予观众的表演都格外感人。她身上笼罩了一种人性的光辉,她让自己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之中。


在写剧本的三年间,我碰见过很多失去儿子的母亲。我经常和其中的一位一起散步,她向我倾诉了很多。她写了一封敞开心怀的信,叙述了自己在儿子逝世后的心路历程。信中描述了她是如何被自己的责任感、自己无法好好哀悼的感觉所禁锢。这与里奥的故事非常相似,几乎是并行的。在电影中,我们惯于看到女性在苦痛中哭泣哀嚎,但在这部作品中,一切都被内化了。我感到自己与那位母亲叙述的个人故事产生了一种联结,这是解开艾米莉所饰演的角色的关键。她很善于表达强烈的情感,但在整个拍摄过程中,我要求她不要外露太多,把一切都收起来。我为她的表演感到非常自豪,她给我的印象是,她在平静的表面下传达出了无尽的内容,却没有陷入悲怅。她在指导演员方面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她可以理解最细微的差异,很了不起!由于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从《罗塞塔》Rosetta,1999)开始了表演生涯,她知道作为一个青少年在电影片场是什么感受,所以她在指点我们的年轻演员方面也非常出色。在与伊顿同框的那些戏份中,她在导演伊顿方面给了我莫大的帮助,我真的很感谢她。


Q:你在先前的问题中提到了放下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的困难,但你似乎并没有放下你的剧组人员,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参与了《亲密》的摄制……


卢卡斯:两部电影的联合编剧、摄影指导、剪辑师、配乐师、录音师等职位都用了相同的人选。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几乎是没费任何脑筋就作出的决定。我为我们通过《女孩》获得的成就感到骄傲,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关于我们摄制组,关于我们所有人的一部纪录片。在制作第二部影片时,我的安全感没有那么充足。拍第一部作品时,我对电影业一无所知,我从来没有见过记者,也没有向任何观众展示过我的电影,所以几乎没什么压力。有人曾对我很精准地解释过这种感觉:当你第一次跳伞的时候,你有勇气跳下去,是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第二次时,你会害怕得多,因为你知道等待着你的是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对我来说在第二部作品中能被我的 "电影大家庭 "包围至关重要的原因。我可以绝对信任这个团队,他们是我生活中的朋友,他们允许我犯错。正是这样的纽带滋养了我们的合作。


《亲密》拍摄现场


Q:影片的标题“亲密”(Close),是不是同时意味着亲昵与束缚?


莎拉·多萨: 我将第一部电影命名为《女孩》,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必须要做这样一个声明。至于《亲密》,它源于《深海秘密》一书中经常出现的一个词组:"亲密的友谊"(close friendship)。在描述这两个男孩间的亲密关系时,这是一个无法规避的词语。正是这种被审视的亲密关系成为了片中悲剧事件的诱因。当我们失去某人时,我们试图寻求与已逝之人的亲密联系。我们被抛入一种哲学意义上的挣扎中。这个词也同样容易让人联想到被束缚、戴着面具、无法做自己的概念。


对电影片名的第一个提议“我们这两个男孩紧紧相依”(We Two Boys Together Cling)是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一幅画作的作品名,灵感来自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的一首诗,代表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兄弟情谊。“紧贴”(clinging)是一个特别有表现力的词,绝妙传达出想紧紧抓住某人的欲望。


Q:我从你在戛纳《名利场》杂志的访谈中得知你在自己青少年那段时光中失去了一些朋友。他们中有谁在看完这部电影后回来联络你了吗?


卢卡斯: 有关这部电影的讨论有很多,因为当时影片还没在比利时上映,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只大概读到过它们。但确实,这是一部我决定献给我所拥有的和失去的朋友们的电影。我间接地向一些朋友传递了自己的心意,他们中的一些人重新联系了我——也许是因为当时我还不能清楚地表达我现在通过电影表达的东西,也许现在这部影片对他们来说更有意义,他们能更好地理解所发生的事了。这是一种私人化的美,但友谊的脆弱性也是这部电影的美好所在。它提醒我们要与那些对我们重要的人保持联系,或许我们能重新去联络那些我们想再度联结的人,这部电影确实营造了这种感觉。


《亲密》


Q:你的两部电影都讲述了一个人的青春岁月。我好奇在你青少年的时候,你对自己与周围的朋友是怎么看的?


卢卡斯: 我那时是一个特别喜欢逃遁于创作的青少年。我很早就把电影作为一种消失在黑暗影院,观看另一种现实和不同世界的方式。这是一种很棒的逃逸。我当时是一个在期望中挣扎的年轻人,不敢袒露真实的自我。我曾经认为自己是一个演员,相较于创造自己的表达方式,我更想要复刻别人的行为。


我想,事实上,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开始做导演了,仅仅是因为我非常仔细地观察和倾听我周围的每一个人,当我开始写作时,我就自然而然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我知道如何像他人一样思考。


Q:听起来你就是为电影而生的,自那么小就发现了电影,即便到现在,你还如此年轻,就已经在拍摄非常棒的电影了。


卢卡斯:承蒙你的夸奖。我有时确实觉得拍电影是一种使命。但你知道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舞者。


Q:卢卡斯,你觉得为什么人们对一切不符合他们认知里常态的事物都抱有偏见?


卢卡斯:因为我认为相比起去爱别人,我们更被教导去恐惧——这是对这个问题更宽泛、诗意的回答。我也认为,我们所成长的社会总试图指明我们是不同的,人们属于某些特定的、由我们先天身体所决定的框架。所以当我们在一个宛若垂直社会微观宇宙的操场上聚在一起时,我们第一次面临所有这一切差异,这可能成为一个非常有趣的时刻——有一些人坦然拥抱了“他性”(otherness);但因为我们所受到的教育,这些差异也可能让人感到很恐惧。有时我们甚至害怕我们内在的他性。


Q:如果你可以选择改变一样这世界上的东西,你最想改变什么?


卢卡斯:哇,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我想从一个让我始终比较挣扎的点着手——我愿意相信,通过我们的作品,我们解构了那些建立在我们与生俱来的性别角色上的行为规范、既定观念,以及我们社会中与之相连的一切。我曾是一个在男生与女生的性别鸿沟间挣扎了很久的小男孩,我觉得自己坠入在那间隙中,不知怎么做是好。通过我的作品,我试图应对这些刻板印象。所以,除了其余许多我还可以给出的答案,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自由——使我们得以自由地表达,自由地活出一种真实而不必怀有歉意的生活。


-FIN-

深 焦 往 期 内 容

奥斯特伦德与金棕榈:是电影的虚假?还是现代人的虚假?


从巴赫到塞尚,他们是德勒兹眼中最伟大的政治导演


日本票房冠军逆袭中国院线,伊朗杀人回忆挑战政府底线


后川普时代,政治和影视中分裂的美国

独生子女时代的中国电影人,在与过去的抗争中走向世界


豆瓣9.0,250小时素材剪出年度爱情故事


今年戛纳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可以看了!


本电影史最动人的CP,成就最伟大女性

一代人的国产禁片,迎来最高规格的完整版修复


充满暴力与引诱的年度顶流到底怎么样?


残酷至极的影像,冷酷无情的大师


从《王冠》聊起,英国王室的历史与丑闻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